(一)
在中国人的口语中,我们常常听到“无毒不丈夫”的说法。这句话让人听了觉得怪怪的:一个男子汉大丈夫,真的要够“毒”才能成事吗?难怪信此话的人,会觉得一个人心狠手辣,没有什么可责怪的,不然的话怎么能成为一个大丈夫呢?
但大多数不以为然的人都以为,天下哪有这样不通人性,鼓励人为非作歹的邪门歪道,把人往“毒”坑里面推?
于是,有人就出来说,实际上是人听了错话,会错了意,把“无度不丈夫”误解为“无毒不丈夫”。也就是说,“无度不丈夫”是指大丈夫应该有翩翩起舞的风度,或“宰相肚里好撑船”的度量。如此一来,因为“度”与“毒”的一字之差,就把原来真善美的意思,假丑恶地都给反转过来了。
那么,我们到底该怎么看这件事呢?是真的人们张冠李戴地把“无度不丈夫”误解为“无毒不丈夫”,还是在“度”与“毒”这两个字之间,还隐藏了少为人知的奥秘呢?这就是本文要跟大家探讨的话题了。
(二)
首先,我们要明白“毒”这个字的部首来自“母”,在“母”的字系中,一共有四个字。所谓的“字系”,简单地说,就是指一个部首底下包括了多少个字。它相当于部首就像一个母亲,不管生下多少个孩子,这些孩子就组成了一个独立的家族,我们就把之称为“字系”。
比方拿这个“毒”字来说吧,它的部首出自“母”,就像其母亲。而在其所属的家族里,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四个成员而已。但无论如何,这几个人的基因,都与他们的母亲有一定的联系。所以,弄清汉字的部首和字系的含义,是认识并研究汉字的重要因素。
理解了这一点,你就容易明白接下来笔者要讲的了。《说文》对“毒”的解释是“厚也,害人之草,往往而生”,而常人就把它简单地理解为“毒草丛生”。但是要知道,“毒”字的部首是出自“母”,而“母”字是一个象形字,带有母亲在哺育婴儿的意思。
如此一来,我们不禁会想到,作为无微不至哺育儿女长大的母爱形象,怎么会与“毒”这样不相配的字眼居于同一个字系——也就是成为一家人呢?
可见,《说文》中对“毒”的解释中所提到的“厚”,不能以中毒之深来解读,而应该从母亲天然的本性出发,把之理解为:倘若一味厚待宽容孩子,以为把越来越多的东西塞给孩子越好,结果就适得其反地深害了孩子。这并非是在讲大道理,而是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多的父母可悟解到的事实。
从而,这“毒”和“度”也就不谋而合地走到一块了。
你再看“度”的部首,是出自“广”,与“厚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“度”是“法制”的意思,它牵连到一个人对生死存亡之律的认识,范围之广举不胜举,顺之者生,逆之者亡,对婴儿孩童也不例外。
由此而来,我们也就彻底明白了,所谓“无毒不丈夫”并非仅对着丈夫而已,而是指作为做父母的,若一直只是在物质的层面厚厚地满足孩子的欲望,甚至于把孩子放在养尊处优的地位,最后不过是起了“毒”害其心身前途的后果。因为,凡违背上天所定的生命之律而行的人,最后尝到恶果的,无非是自己。
从这一点而言,你把“毒”或“度”,都照着其谐音“读”去理解,成了“无读不丈夫”可能就是最佳的解读了。而且,在男女平等的今天,不管是“无读不丈夫”,还是“不读非妻子”,通通都适用。人一旦把道理法制都读通了,什么“毒”都能解。
(三)
最后,笔者再顺便讲一下,在民间的俗语中,还有什么“最毒妇人心”的说法。你也不必引经据典地去探讨,这句话出自哪一位名人的口。它与“无毒不丈夫”一样,只是告诉我们对“毒”的理解不到位,才会有了这种听了似是而非、说又说不清的感受。
实际上,再也没有谁比母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儿女的身上了,巴不得将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,不管是看不见的精神寄托,还是摸得到的物质财富,尽量地灌输、拥塞到孩子的身上,希望能为自己儿女的龙飞凤舞和出人头地,创造最好的条件。
需要留意的是,每一个人到世间来,所要学习的生命功课都是各不一样的。如果父母“包办”一切,其结果会适得其反地妨碍年轻的一代,在世界上完成他们自己应该学习的生命功课。由此出发,“最毒妇人心”正是针对着这一点而言,也就不含什么贬义了。当然,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,我们没有什么强求一致、非要叫人认同的必要。
在中国文化中,不少人都听过“慈母多败儿”这句话。实际上,它不过是“最毒妇人心”一语的另一种说法。我们也不必耿耿于怀地像考甲骨文一样,一定非要挖到最初的文化源头,才能绝对地做出决定,看现在所听到的信息是否有参考或反省的价值。
时代变了,一个人是否能在新的时代活出真正的自由,取决于这个人能否认识到自己有必须改变的需要。既不能放弃该有的做人原则而一味放任自流,又不能死死地抓住先入为主的固执想法和观点不放。如此,才能不中“毒”,知“度”达理的活出一片光辉灿烂的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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